“啊~”邪剑圣发出凄凉的叫声,神秘少女奇迹正站在它与洛依娜之间,奇迹左手抓着它挥向洛依娜的拳头,右手立指成刀将它抓着“海风”的手切下来,粘着血液的右手张开,三个复杂的魔法阵悬浮在手掌上并不断的转动着。
“艾雷斯MD—3型破魔炮!”右手手掌上的魔法阵贴上邪剑圣的胸口,在它还没从断手的痛楚中缓过来,魔法阵中射出一道手臂粗的橙色光柱穿过它的胸口直冲天际,连灰色的云层都被破开了一个小口。
七神历1544年,九月八日,下午三点,灰色的天空下起了小雨,燃烧的城市逐渐冷却,一切都冲动、热血都化作了对逝者的悼念,这场战争是以远征军攻破了巴洛王宫结束,巴洛王室全部自尽,邪神教的圣殿里只发现几个殉教者的尸首和一个残破的魔法阵。
“结束了吗?这就是胜利吗?”
洛依娜孤独的站在残破的城墙上看着下面冒着青烟的城市,干涸的血液将城市染成了黑红色,仅仅靠雨水已经无法把它变回原来的样子,远征军士兵在破败的城市四处奔波,有的在找寻着自己战友的尸体,有的已经在同伴的冰冷的躯壳上放声痛哭。
“怎么了?”绝也走上了城墙,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来找她的。
“到底是谁赢了?”洛依娜没有回头,绝也没有回答,因为他知道洛依娜的话不是字面上的意思,“巴洛被灭国,接下来的利益纷争那些平民还要在继续受苦;远征军里也有很多人失去了朋友甚至是自己的生命,这场战争真的有赢家吗?”
“看到你这样我就放心了。”
“看到我痛苦、悲伤你很放心?”
“并不是这个意思,”绝走到有些不高兴的洛依娜的身边,趴在城墙上,“你知道吗?战争最可怕的地方,不是死亡,而是参与战争的人逐渐习惯了剥夺他人的生命。”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习惯。”洛依娜抬起头看着天空,一滴晶莹的液体划过脸颊也不知道是泪水还是雨水。
七神历1544年,九月九日,战争结束的第二天,清晨的雾气还没有散去,巴洛城外,军营的前方,所有人都以整齐的方阵排列着,学院远征队也因为院方的要求下全部换成了校服并且将男女分成泾渭分明的两边。
“首先所有部队清点人员!”
白发苍苍,身披着金色铠甲的远征军总司令、大陆著名将领——马夫斯站在最前方,严肃的脸上透着悲哀,据说跟了他三十年的副官在这一战中战死了。
“第一军团应到十万零二十四人,实到五万三千九百零二人,未到四万五千一百二十二人,未到人员正在……正在……执行……特殊任……务!”
马夫斯走到流着泪水完成报告的第一军团指挥官面前,“啪”一巴掌扇在年轻的指挥官是脸上,年轻的指挥官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上。
“你这是侮辱!对于英雄所给予的应该是称赞和歌颂,而不是泪水,他们贯彻了自己作为军人的信念!明白了吗?”
“是!”
年轻的指挥官擦掉泪水,站直身子向马夫斯行了一个无比标准的军礼。
“第一军团的英勇所有人都有目共睹,你们都是英雄!”马夫斯严肃的向第一军团敬礼,同时第一军团所有士兵都举起手向他还礼,然后回到队列的最前方,“继续!”
三十万各国组成的远征军伤亡过半,死者的尸体被放在一个大坑里准备火化,洛依娜和多娜雅穿着修女服代表着七神教会本部和生命女神分殿为死者祷告,当祷告结束就是火化开始的时候,本来祷告只有多娜雅一个人进行的,但是洛依娜总觉的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祷告结束了,火系贤者用魔法点燃了尸体,熊熊燃烧的火焰不断的跳动,洛依娜的看着火焰,眼睛里突然失去了神采,她就这么突然的进入了无意识的状态,小嘴微微张开,“新生”脱口而出。
所有人都沉浸在她的歌声里,他们仿佛看到在一个平原上由坑里那些死者组成的一支军队正向着夕阳前进,那些熟悉的人带着笑容向他们挥手道别,包括马夫斯在内的所有人都留下了泪水。
“再见,老朋友,下次我只能一个人喝酒了。”马夫斯看着死者军队最前边穿着皮甲的一个老人,呢喃道;歌声渐渐停止,幻像也消失了,坑里没有了火焰只留下一层骨灰。
“该回去了,老朋友。”马夫斯拿出分发的骨灰盒,从坑里抓出一把放进去,后面许多士兵都捧着骨灰盒走出队伍,在坑前像马夫斯一样抓起一把骨灰放进骨灰盒里。
战争结束了,远征军解散,七神教会的骑士团全部撤回教廷,各国的军队恢复原来的建制,分散驻扎在巴洛王城附近等着下一步的命令,而学生们则是乘坐魔导飞艇重新接回学院。
洛依娜在飞艇的甲板上看着下方相互牵制着的各国营地,她知道接下来还会再发生战争,记得昨天晚上,荷丽说过“之前只是大国在养着巴洛这头羊,现在羊死了,分肉才是真正的重头戏”,其实即使荷丽不说,洛依娜也很清楚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会有很多人死去吧?
洛依娜想起了在这段时间里所遇到的人们,爱开玩笑的老兵,总是给她介绍军队里年青小伙的大叔,还有虽然很厉害但看到女性就害羞的年青军官以及一位很少见很温柔的女将军,一想到这些人在战场上随时可能死去甚至彼此刀剑相向,洛依娜的眼泪强忍在眼眶里。
“雪心。”
“爱莎姐……”
转过身,扑到爱莎的怀里小声的抽泣,原本强忍着的眼泪在回应爱莎的时候已经无法压抑的流下来。
“我真是太软弱了,明明早就知道会是这个样子,可是我就是忍不住。”
“不是软弱哦,这是因为雪心是个为他人着想的善良的好孩子,大家都很喜欢这样的雪心呢。”爱莎轻抚着她的背,就像是一个温柔的母亲。
“哎呀,要是小雪能抱着我哭一次就好了!”
“额?”洛依娜抬起满是泪痕的俏脸,一脸羡慕的凌风雪,即使晕船了也强打精神的叽萝,默默注视她的荷丽,带着关切眼神的多娜雅,假装看风景的夏还有微笑着的紫蝶,都站在甲板上看着她。
“大家……”
紫蝶走到她的面前,摸着她的头,说:“我们都是你的伙伴,有什么烦心事就和我们说说吧。”
“那个……那个……看着雪心姐你伤心,我也好难过。”多娜雅的表情好像快哭了一样。
“对不起,让大家担心了。”洛依娜抹去眼角还没有流下来的泪水。
“担心你是应该的,我们是……”夏和众人都看着洛依娜,等她先开口。
“琉璃花骑士团!”
魔导飞艇载众人向着学院航行,这一场战争终于结束了,她们也将回归平静的生活,也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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